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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眼飞鱼

一千多页的书单——《文学回忆录》

俊記圖書測評:

这一个上下两册加起来有一千多页的书单,外加短评。以时间为横轴,国别为纵轴。木心几十年的阅读轨迹。

这本《文学回忆录》,是由木心口述,陈丹青整理。在木心去世后出版的。我之前并不知道木心这个人,在我的印象中,这本书和陈丹青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陈丹青横眉冷对千夫指脸的黑白照片,照片下面总有不知真假的语录。语录内容总是激进的,表达对现实不满的。这就得两说了。有可能陈丹青们真的就是这么时刻在战斗着。时刻在横眉冷对千夫指。也有可能是网络群体臆想出来的一个虚拟陈丹青,接着他来说一些自己想说的话。这是我读完该书后想到的。我读此书的时候,心里是这样想的:这本书与陈丹青绑定,陈丹青形象这么战斗,这么有“反骨”。那么他的老师岂不是更加什么什么?好,我要看看他的老师的“战斗人生”是怎样炼成的。阅读经历暗含着人生经历,我可以从他的阅读记录中看到什么惊天爆炸的内涵?就像我们能够仔细观察武器的痕迹,从而来窥探战士的光辉历史。

通读下来,我只是略微感觉木心是个战士。当然,该书是删减版。可能真是个战士。木心的人生历程和大的历史进程的交错暂且先放一边。我注意到我以上的这个心理轨迹,倒是和另一条线索暗暗交合。我通过阅读木心的阅读历程,幻想出了一个木心。也就是说,他对《圣经》的评价,对先秦诸子的喜好,对十八世纪法国文学的好恶等等,构成了我脑海中的木心。如果他还活着,我还可以凭此想象他的未来,想象他的言行举止。他仿佛就站在我面前讲话。他的语言构成一定可以在他阅读过的书里找到原型。《西部世界》里机器人脑子里追求幸福、追求个人发展的概念就来自造物主事先植入的素材,引爆点是莎士比亚的某篇著作。这和人类学习前人的思想著作,继而以此作为台阶,步步推进的剧情何其相似。人类通过阅读前人的著作,可能虚构了一个历史,并虚构地解读当下,继而虚构地开创未来。这一切放在真实的人类身上还不是很明显。放在机器人身上就明显了。比如机器人内置了关于曼德拉、马丁路德金的故事,孟德斯鸠的思想概念,然后他们凭借着这些概念,声称要消灭人类,要自强。我们人类看来,不禁要问,他们机器人真的知道这些概念是什么意思吗?那么,问题来了,我们人类自己又是否知道这些概念是什么意思?如果说知道,有何凭据呢?相反的证据倒是有很多。比如,某人说要A,实际作出的是B。而一个机器人说要A,实际作出的是A。那么,谁才是真的知道呢?

说回本书,可能源自讲课记录,对文学作品的介绍并没有更多的介绍,你能看到的是木心在不断下结论。他可能对某部作品差评,对某个作品差评。而你可能受其影响,不再去阅读相关作品。这就不好了。你可能错过一出好戏。把本书作为一个引子,作者优评的作品可以优先看。读完一定要再去看看那些被木心差评的。本书旅行社里摆放的宣传小册子。向你介绍哪里可能有好风景。

有点理解木心生前为什么不出版这本回忆录。因为阅读是一件很私人的事。曝光出来,总要引人指指点点。思想无罪,却总要受人非难。自讨苦吃。

上部从希腊神话起,终于十八世纪中国文学与曹雪芹。下部从十九世纪英国文学起,终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。

网上有人整理了书中提及的著作,即去掉了短评的《文学回忆录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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